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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在巨富中死去是一种耻辱!

※发布时间:2020-1-7 6:45:13   ※发布作者:小编   ※出自何处: 

  笔者:听说你准备将自己的收藏品悉数捐给观复博物馆?不过也有人说,这是炒作,观复博物馆是马老师建的,馆里的文物都是自己的,现在说捐,这不是自己捐给自己?

  马老师:这里有一个误会,观复博物馆确实是一个私人博物馆,但不是我马老师一个人的,它由几个人一起建起来,有一个5个发起人组成的董事会在运筹帷幄,我是出面办事说话应付的人,法人代表、馆长,时髦的说法就是CEO。rixifu

  笔者:你这批藏品不仅数量多、质量高,而且凝聚着几十年的心血与经验,一下子捐出去,肯定有更深更长远的考虑吧。

  马老师:我想说明的是,第一,我在建这个馆的时候就想过,我们一定要在中国的现实中走出一条私人办博物馆的道,如果到今天我将自己的藏品悉数捐给国家博物馆的话,就等于绕了个圈又回到了起点,我几十年来做的事都白搭了。

  民间人士向国家博物馆捐物,这是之举,更是盛世之举,也是爱国情感的真诚表达。民间捐物是国家博物馆藏品的重要来源之一,事明是有效的。其实在很多情况下,私人与国家不是对立的,没有人哪有社会,没有社会哪有国家?我们建私人博物馆就是想这种陈念。我认为,在一个成熟的国家,在一个文化昌盛的里,私人的财富实际就是国家财富的重要体现。那么涉及文物方面,也应该持同样观点。

  美国的博物馆有8000多家,私人与国家的比例为6∶4,而目前中国的博物馆才2000家,私人博物馆占的比例极少。其实,民间收藏是国家收藏的重要补充,它是另一种更有活力、更有草根形态的文化表达。

  第二,现在社会上有不少民间博物馆确实会出现向自己捐钱捐物的行为,比如大型国企办一个行业博物馆,把这方面的话语权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也算企业文化吧,但它靠的是行政补贴,而且数额巨大,那么他这个博物馆就比较容易。国家博物馆现在开始实行免票参观的制度了,因为它是用纳税人的钱办的博物馆,应该免票。

  而我们这个馆是赞助人合办的,我们得根据另一套制度行事,不花纳税人一分钱,还给国家缴税,而且得非常好。当然也有些私人博物馆建得相当堂皇,相当气派,显示了快速崛起的经济实力。我知道有些人就是收藏了一些东西,办了一个馆,三五年后就想办法将展品卖出去了。这里头有赢利目的,说到底属于一种经济行为,对文化不会有。而你看世界上历史悠久、口碑也不错的博物馆、艺术馆,它必定有一个基金会在运作,相对地行使着董事长赋予的,维多利亚·阿尔伯特博物馆和比尔·盖茨基金会就是很好的典范。我在董事会里不是说了算的,所有重大的事项都需要集体讨论决定。我今天捐东西给博物馆,不是右手转到左手那么逗人,而是给这个大家共有共管的博物馆,是这么个道理。

  马老师:这事是我早就想好的,或许从收藏开始就一直在考虑它们的最终归宿,所以家里人都知道它们的去处,给予充分理解。

  马老师:儿子在英国留学7年,回国后找到了适合自己的职业,并且搬出去单住了,地开始了“海归派”的新生活。我一件东西也不会留下,留下一件就不算彻底了。

  马老师:我不想使儿子对财富产生错误的概念。好几年前的某一天,我带着儿子逛古玩城,在一楼买到一件文玩,花了2400元。我们坐电梯上楼,半道上被一位朋友截住,问我捡到什么漏?我就向他展示了刚刚斩获的东西。朋友一看:好东西!请求我转让,愿意给30000元。我无意间看到儿子的表情,似乎有点惊喜,有点顿悟。2400元买的这件玩意儿,一上楼就赚了十几倍,相当于当时一个普通工人一年的收入,这钱来得也太容易啦!这让我产生了,我不希望儿子形成对财富的不态,特别是误以为收藏活动是一种轻易获利的行当,并由此轻薄诚实劳动的价值与意义。

  马老师:我认为件数不是主要的。可以透露的是,这其中包括陶瓷、家具、文玩、门窗以及少量的字画。我想在新馆建成之日吧。现在我早早地放出这话,其实也是为了给自己一个许诺,也是为了让监督我,看我马未都到底能不能兑现自己的承诺。说实在的,我的钱也够花了,再多也使不上,我也没有玩富人游戏的嗜好。文物给我的快乐也到头了,它不能让人延年益寿吧,那么这些文物应该让更多的人来分享,这肯定比家里藏着更有意义。

  马老师:一个人在年轻时面临的最大挑战就是创业,为奠定生活与事业的基础,此时他一定会趋利。而从中年到老年阶段,在生活稳定、稍有经济积累以后,他考虑更多的就是社会评价,别人对他的看法,就会追求上的满足,就是进入趋名的阶段了。而一旦进入老年以后,阅历丰富了,经历的喜怒哀乐也多了,看淡了一切,名利都不重要了,只求内心安定平静。所谓境界,常常在这个时候实现。

  人的一生应该有三重境界,第一重是物质上的,追求温饱。第二重是上的,希望有所愉悦,有所寄托。第三重是灵魂,追求内心的平静与,还体现在一种献身上。前不久去日本,在一座里,正好僧人做完功课出僧房,在佛号声中,七十多个僧人鱼贯而出,每个人的脸上写着慈爱与安详。那种表情绝对不是刻意做出来的,没有,不可能有如此人的表情。我认为,艺术其实也是一种教。在教普遍匮乏的当下,有些中国人就将收藏艺术品当作一种。

  笔者:我记得你曾对我讲过,世界上最大的慈善家是卡耐基,他有一句话对你的震动很大:一个人在巨富中死去是一种耻辱。

  马老师:中国人为什么特别看重钱?有俩钱就赶紧存银行,要不就塞砖缝里,那是因为中国积贫积弱的时间太长了,他老是有一种危机感。现在好了,中国人富了,空前地有钱了,但为什么内需还是拉动比较困难?还是想存钱。表现在慈善事业上,就有一种普遍心态,出于救济的目的才向社会捐钱。这几年中国频繁,大家纷纷解囊,就是赈灾性质的集体。但我最反感的是,他捐钱的时候总是大张旗鼓,数额要写在大支票上,还要在台上高高举起,就怕人家不知道。我的天啊,这在国家常丢人的事!在国家,救灾是国家的事,大多依靠行政力量来完成,还有保险、基金会等机构的辅助,他们机制完善嘛。那么个人做什么呢?你可以向基金会捐钱,向艺术机构捐物,个人更多的是参与公益活动。而且,他们捐钱捐物,捐赠方与接受方是平等的。不像我们这里,总是要求接受者表现出,那是居高临下的姿态。而且你捐钱是吗,他得审查你的财物是否干净,你还得居下临高。

  马老师:“善与人知不是真善,恶恐人知必是大恶。你做了点善事,就迫不及待地让天下人知道,这就不是真善。还有一句话更狠:善与人知便是恶,恶恐人知便是善。这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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