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玻利维亚南部布满掌的群山之中,有一个名为拉伊格拉(La Higuera)的不起眼的小村子。村里只有不到20栋房子,煮壶开水的时间就能从这头走到那头。
人们不是来看风景的(尽管风景确实不错),也不是来住五星级酒店的(这儿根本没有),他们慕名而来,是因为这里的历史意义和。
1967年10月9日,一队士兵着一个男人,沿着土来到拉伊格拉村的学校。随后,这个名叫切格瓦拉的39岁男人被在校舍里。从那一天开始,拉伊格拉村 「火」了。
在这位传奇者传奇般地结束自己的一生之前,他曾在玻利维亚的丛林和山峰之间战斗了11个月,试图掀起一场席卷南美洲的大。
如今,距离切格瓦拉被杀已经过去50年,他已经成为一种热门的 「图腾」——从墙上到运动鞋上都能看到他的头像。
“切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当地导游Inver说,“但人们对他的评价比较两极化。很多人热爱他,但也有很多人认为他‘’了这个国家。”
尽管的是,但切格瓦拉在不少人眼中已经被「神化」了,有些狂热者甚至将他比作。
如果想深入了解他生命最后的那段日子以及他的热情对玻利维亚造成的影响,那我们还必须从头说起——至少要从「结局」的开始说起。
Inver和我一起踏上了 「切之」,这条穿越玻利维亚南部的线并不是一条正儿八经的旅游线,但囊括了切格瓦拉引发的那场席卷南美的中的关键地点。
“‘切之’经过的都是玻利维亚被一般游客忽视的区域,在这里,我们不但能回顾切的史,还能领略独特的美景。” Inver说,“绝大部分游客爱去拉巴斯、的的喀喀湖和乌尤尼盐沼,但这个国家其他的地区其实也一样美丽。”
我们的起点是玻利维亚第二大城市圣克鲁兹(Santa Cruz),熙熙攘攘的城区充满了殖民地风格的建筑。
就是在这里,切格瓦拉用假护照入境,他刮掉胡子,伪装成一个戴着厚厚眼镜和平顶帽、穿着粗花呢夹克的光头老汉,在进入丛林之前,他可能还去城里的洛斯波佐斯(Los Pozos)市场买了些补给品。
如今,洛斯波佐斯已成为玻利维亚规模最大的新鲜农产品市场,这里有密密麻麻的数百个摊位,水果摊上,数不清的西红柿、菠萝、番木瓜和鳄梨让人目不暇接,肉档柜台摆着一长溜猪头,饥肠辘辘的食客在大嚼刚煮熟的大肠。
摩肩接踵的人们在狭小的空间中一边嚷嚷着「借过」一边推着购物车前行,车里装满了种类繁多的新鲜调料和蔬菜——在玻利维亚,光土豆就有200多种。
这个市场最有意思的地方还不在这里。在一个卖古柯叶(一种广受当地人欢迎的用来咀嚼的草药,可以获得麻醉和轻度兴奋的感觉)的商户旁边,有一个小货摊,乍看上去像是在卖玩具。但我走近才发现,那些挂起来看着像泰迪熊的东西其实是已经发育成型的羊驼胎儿——毛绒绒的一团白色,比猫略大。
这些羊驼死胎通常被用于向Pachamama(地球母亲)献祭,或者在修建建筑物前将其埋在地基里——当地人相信这样能建筑工人们平安。
离开圣克鲁兹,我们一往南向安第斯山脉前进。我们的第一站是奎瓦斯(Cuevas)村。在山道的急弯处,三栋房子和一家小商店的旁边,我遇到了Juana Cruz,她刚从附近的田里摘完青柠回来。
“我奶奶经常会说起她遇到切格瓦拉的那一天。” Juana告诉我。我们坐在她家荫凉的院子里闲聊。
“切格瓦拉和他的人突然出现在村民们面前,他们带着枪,正在找去附近的萨迈帕塔(Samaipata)。
我奶奶说,切和他的人都很友善,但他们命令所有村民都回家里待着,以防有人向军泄露他们具体的行动。”
从切格瓦拉到玻利维亚的那天起,方面就开始对他紧追不放。切彼时已是著名的游击队,他和菲德尔·卡斯特罗(Fidel Castro)并肩作战取得了古巴的成功,并获得了的职位。
但他的之并未就此打住,他离开古巴前往刚果,在那里训练了武装几个月,然后决定回归最初的梦想——解放拉丁美洲的其他地区。位于南美洲核心地带的玻利维亚,在他看来是点燃之火的最佳地点。
和Juana聊完,我们继续出发。我们驱车穿越宽阔的山谷,旁点缀着葡萄园和充满现代气息的房屋,其中一家居然建了个灯塔….在一个内陆国家看到这样的东西确实挺魔幻的。
我们到达巴耶格兰德(Vallegrande)之后就直奔Señor de la Malta医院,不是去看病,而是去看切格瓦拉的遗体被展示的地方。
我们径直医院主楼后面一间小房子,这里曾经是医院的洗衣房,1967年,切格瓦拉那裸露着上半身的遗体在这间房子的水槽里放了两天(水槽现在依然保留),吸引了和当地居民蜂拥而至。死不瞑目的切格瓦拉,被人们形容为「像一样」。
这间屋子本来光秃秃的墙上,已经被写满了致敬的涂鸦,其中一条写着:“感谢你做出的榜样。”也正是在这间屋子里,切格瓦拉的两只手被砍下来,被拿去做身份鉴定。
切的遗体剩下的部分就此消失了——这也成为他的传奇故事中最大的谜团之一,透露遗体的去向,民间也开始流传各种各样的故事。直到几十年后,切格瓦拉遗体的其他部分才终于在巴耶格兰德城外一块无名墓地中被发现。
最终发现遗体的墓地保留了下来(尽管切格瓦拉遗体的剩余部分已经被移葬古巴),如今建起了一座特别为切而建的陵墓,并用一系列展示其生平经历的黑白照片向这位著名的游击战士致敬。
陵墓旁边有一座小博物馆,现在正展出一些切格瓦拉遗体的照片,这是当时他被放在医院洗衣房时拍的。
接着,我们去了城市中心广场上的Santa Clara咖啡馆吃晚餐,咖啡馆的墙上挂着巨幅的油画,描绘了切格瓦拉死去后的样子——包括身上的枪伤等细节一应呈现,这有些的画面并没有妨碍人们在一旁享用芝士汉堡。
一个世界著名的者,最终的结局为何会是陈尸于巴耶格兰德一家医院的洗衣房里?“要想搞清楚这一切的来龙去脉,我们还得走远一点。” Inver说。
夜色中,我们驾车向、荒芜的群山中进发,上我阅读了切格瓦拉在玻利维亚的日记,这是他生命最后11个月的记录。
日记在1967年10月7日戛然而止,那是切的前一天。日记的内容颇为丰富,从捕猎火鸡到与四面八方涌来的敌军的恶战。
盘山公越走越高,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我们脚下。我凝视着下方的山谷和环绕四周向远方延伸的无尽山峰,思考着切格瓦拉的热情以及他的选择、他的所作所为、他的。
过了一会儿,我们从大拐了出来,沿着一条石向一座孤零零的房子开去。在那里我们见到了Santos,一个穿着和紫色足球衫的当地老头,他咧嘴笑着,露出所剩无几的牙齿,身边站着他的狗狗Rocky。
我们一起出发去森林里一个叫Quebrada del Churo的地方。光下山就花了一个多小时,山陡峭而崎岖,太阳慢慢升起,视野中的美景也让我们放慢了前进的脚步。
沿着狭窄的小径,我们来到山脊上,看到脚下茂密的森林和溪流。正是在那里,格瓦拉和他的16个同志度过了他们最后一个的夜晚。接着,一位当地农民发现了他们并向通报,然后就是传奇的终结。
“切格瓦拉是个。他希望人人平等,这是美好的愿景。” Santos边走边说,Rocky在前头带。“但当时的向人们宣传说主义者是来窃取他们的土地的,所以很多人都害怕切。”
切从不轻言放弃,根据的报告,在与军的最后一战中,他带着人英勇抵抗了几个小时,枪声响彻整个森林。
接下来,我们来到了拉伊格拉村(La Higuera),离切格瓦拉最后的战场大约一小时的程。
最后一战的几天前,切曾带着队伍来这里寻找食物,他的同伴中有一个叫Coco的小伙子,在附近的电报馆打了个电话。那个电报馆现在是一家旅舍,还特别在门口挂了个招牌展示过去的这段故事。
我在这座几乎已经完全废弃的小村庄里漫步,只有少数村民在附近闲逛。许多前目睹了50年那一幕的当地人已经不在了——要么死了要么离开了。
一些留下来的人看到了赚快钱的机会,在随后的几年里,一些人开始贩卖「染上切的鲜血」的泥土;另一些人则会对旅行者们讲述那一天自己的所见所闻——当然是要收钱的。
一位端庄的女士为我们打开了那栋旧校舍的大门。房子内部放着老式的课桌,墙壁上满是手写的涂鸦,都是向切致敬的话。还有许多切的「信徒」将自己护照大小的照片贴在墙上。
但这就是我们一走来的意义:把一个个具体地点和「那张脸」联系起来,只有这样,我们才能透过那些精美的「装饰」,看到被包在「圣像」里的那个人。
本文作者是跟着一位专职导游进行定制旅行。这段11天的旅程包括拉巴斯、圣克鲁兹「切之」和苏克雷(玻利维亚首都)的行程,价格为2736英镑/人,包含住宿、机票、当地交通费、大部分餐费和「切之」沿途的各种费用。
在玻利维亚的一些小城镇和偏远地区例如巴耶格兰德,住宿地点的选择比较有限。虽然可以基本保障舒适度,但有时候会缺少热水和Wifi。不过在大城市,会有许多不错的中档酒店可供选择,价位大约是44~118英镑每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