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于当代文学了解甚少,受邀做读者评委,自知无此资格,但却之不恭;如今妄谈文学,又颇费一番踌躇。
文学的阐释,皆具个性化与差异化特点,皆难抵达作者的初心。我的评分与评选结果对照,便见差异。我的感受与作者的意趣,或有相背。其与粗陋处,权当废言一串,哂之可也。
从入围和获作品来看,呈现与当代文学趋向一致的多元化写作格局。一是样式多元,二是风格多元,三是视角多元,四是思想多元。先看散文。
吴岳《庐陵犹忆故人来》。庐陵先贤如云。此文似人物志的导语、人物画的册叶,既不求全,也不求深,如欧阳修杨万里,仅以诗人形象示人。一个角度,一个侧影,一种面目,而其气质毕现。
甘雪芳《青春苍茫》。在阅读中整理思想,在成长中寻找方向,在渴望诗意地栖居,在人海寻觅知音同类,所有属于青春的孤独、迷惘、理想、梦幻、记忆、思考与,皆成心历程上美丽的印记。
刘英敏《菜地开心》。居闹市,勤耕读。菜地田头,皆有所悟。鸡鸣犬吠,皆成文字。旁征博引,而无逞奇矜博之嫌;亦文亦白,而无生涩拗口之病。
剑鸿《青原禅韵》。吸收和消化佛教,曾为南北朝隋唐之际民族文化生命的主要流向。我愧不懂佛,亦不懂作者是否参透禅机,但喜此文从禅寺写开来,文字隽永,自在从容,没有作态。我从中体,的,恰为此在的生命,开出一番超越此在的阔大境界。
王渐鸣《砚遇》。围绕一方砚台,有识,有鉴,有史,有悟,必是当行老手;对砚的认之深,爱之切,思之远,必有文人情怀。作者的认知源于艺术,艺术融入生命,涉笔成趣。艺术的人生,其途修远,艺术的砚石,或正需困厄与岁月的磨砺。
刘荷香《南乡人的“礼信”》。作者对礼信,由不知到知,由抵触到接受,既是人生的历练,也是对文化的认同。记述民俗民风,深究其成因,上升为一种人类学的认知。
罗张琴《阳光正好》。白描手法勾勒深爱儿子的老母亲。母亲的给予毫无保留,儿女又如何呢?结局比较乐观,因美好的人性,毕竟是世界之光。作者的人文关切,使本来琐屑的描写,获得深度。
雨城《当你老了》及吴兴明《梦里的父亲和母亲》。二者都流畅自然,不事雕琢,注重细节描写,人物性格突出,感人至深。
张昱煜《老街上的老店铺》及曾绯龙《指尖上的灵魂之舞》。两位作者均观察入微,是有心人。叙事流畅,是明白人。记录一种老手艺,并融入自己的生活,是有情怀的人。前者似将摄影的影像转换为文字,而其文字则能还原为黑白的影像。
尹小平《墙上》。同一面大墙,不同的时代,不同的,以简笔画手法,反映解放后对农村的影响。人物鲜明,幽默生动,而具有历史的。三、庐陵风物类
张水华《炊烟里的河流》。生活气息浓郁,文字简练规整,笔力饱满遒劲,河流的四季之美,尽在其中。逆流溯源之人,想必是性情中人。
强《画不了的羊狮慕》。一个中心的焦点,一个独特的视角。叙不易见之山,状不可画之景,不画是画,不写是写,构思巧妙,虚实相间,文字简练。
郭远辉《倾国又倾镇》。切入角度和表达方式别具一格的诗化散文。打破了平铺直叙的方式,重组了语言符号的序列,突然的插入、转换,诗歌句式的引入,产生跌宕跳跃的变化,因此,意象被叠加,历史被重构。似有意造成一种阅读障碍,使我们于外在形式的变异中,寻找深层的内涵。
另外,阿秀《神的山岗》、欧阳庆华《蜀江情缘》、文《往事依稀望红台》及雪《杨柳依依白鹭洲》,从不同的侧面,以精细、优美的描绘,丰富了庐陵山水人文的画廊。
胡粤泉《月亮船》(组诗)。奇幻的想象力,丰富的联想,瑰丽的诗性语言,赋予日月星辰,溪流瀑布,花木果实诸寻常事物一种崭新的面貌。马拉美说,散文有散文的语言,诗有诗的语言。此诗的特点便体现在语言的魅力上。有朝一日,诗人的目光会穿透世界与生命的,而达于其本质,而诗的生命将与诗人的生命合一,我们就将从中目睹的真身。
五里《母亲说》(组诗)。每首诗都有内在的情感关联,而一首诗一个视点,一个维度,聚焦于母亲的生活、劳作与心理,于不同层面完成对母亲生命的观照。结构紧凑,形式,以平和冲淡的风格,将母亲生活劳作的点点滴滴,编织成晶莹的诗篇,内敛而情深。同时,赋予日常生活与器物一种神性,越出抒情之域而更为抒情。
王小荣《春天,给吉安写一封情书》(组诗)。诗情洋溢,铺陈扬励,捕获并歌吟美丽的景象,饱含对自然的感怀,对城市的热爱。
李福孙主笔的《燥石魂》(另两作者:刘奇伟,智)。新闻性,文学性,细节,人物,,形象化报告文学诸要素的标配全部到位。历史、现状、未来,自然、人文、心理被一一展示,而悲悯之情尽在其中。手法,叙述自然,结构均衡,四大段的标题与内容很贴切。
我学识浅薄,感谢大赛组委会让我有幸各位的大作,受益非浅。正是:读好诗,如做好梦;读美文,如饮美酒。
愿更多本土的作家、作者,尽才尽性尽情,创作更多好诗好文,以抚,以慰先贤,不负时代,不负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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