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3日,“第八届冰心散文”颁典礼在“三苏故里”四川眉山市举行,全国共有129件(部)作品获,其中达州市知名作家蒋兴强的《远去的野渡》获单篇。这是达州籍作家首次摘得全国散文类最高专项,也是我市文化界的一件大事、喜事。日前,记者有幸采访了蒋兴强老师。
蒋老师刚进六旬,出生在渠江边上一个农民家庭,他父亲是当地有名的打石匠,靠汗水养活一大家子人,母亲是一个聪明能干的农村妇女,在家务农教子。蒋老师在兄弟姊妹中排行老大,父母对他期望高,换句话说,对他特别严厉。父母虽为庄稼人、没多少文化,但他们都知道一个道理,孩子长大不一定成名成家,但一定要有志气,要自强,便给起名“蒋兴强”。
和大多文学爱好者一样,早在读小学的时候,蒋老师的写作天赋就开始出来,他在小学三年级的一篇作文《管水员道海爷爷》,被语文老师当作范文给同学们朗读。从那时起,对写作,他就有了热情。在读初中和高中期间,又有幸遇到唐诗宋词随口而出、平时偶尔还发表点诗歌的语文老师牟中福、王建伟,并得到他们的重视和培养,使他的写作能力得到很大提升。学校学习专栏,每期都有文章被选上,排版老师还经常给安排在老师们的前面。
显然,读书期间的蒋老师是个品学兼优的学生,中学任班长,高中当团支书。在兄弟姐妹中,他起到了很好的表率作用,也是父母眼中听话懂事的大儿子。高中毕业,他如愿以偿成为一名军人,人生也从离开家乡那天起,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我现在还记得临别时,父母把我送到双庙子岩下,我见母亲哭红了眼睛,便立下誓言,妈,放心吧!我在学校怎样,你知道。到部队我会混出个,才回来见你们。”蒋兴强感叹的说道。
蒋兴强进入部队,领导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觉得这个来自四川的小伙子不仅勤奋、,而且有团队,纪律性很强,字写得也好,是个不错的苗子。很快,被分到团部司令部作战指挥室,成了一名通讯员。平时接接电话,做做文字记录,他也有了较多的时间写作。在部队仅3个月,他便用铅笔写下了3万多字共60多页的“所谓的小说”。蒋兴强很快得到重用,被借调到团处,不到半年又被借调到师部报道组。期间,多次送他去参加新闻培训。
在那个年代,如能在省市级报刊上登上一篇署有自己名字的文章,那可是一件特别光荣值得自豪的事情。当然这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但这是蒋兴强的目标。他几乎每晚都要点完一支蜡烛(当时缺电),比别人晚睡4小时,一边利用这些时间边读边写,一边向《日报》《战旗报》和人民等。可每一次都像石沉大海,这也引来了一些战友的不解甚至冷嘲热讽。一位参谋还半开玩笑半当真的对他说,“蒋兴强,你的文章如果能登上,那是太阳从西边出来。”蒋兴强笑着不答,心里却给自己较上了劲,万不能放弃!终于,在他投了126篇文章后,第127篇新闻报道被《日报》采用了。这在部队可是一件大事,这也让蒋兴强兴奋了很久。当时笑话他的那位领导得知后,连忙“拆巨资”特意给他送来一支新崭崭的英雄钢笔,以示道歉并对他进行了鼓励。要知道这在当时,可算得上是一件昂贵的礼物。
随着文章见诸报端的增多,不知谁起的绰号,处领导们便经常喊他“小秀才”。当兵四年时间,他修完了师范大学、中央电视大学、四川大学等4所大学的不同汉语言文学课程,并借部队每周看一次电影的条件,一部电影必写一篇影评。他说,目的很简单,自己没机会进大学,但在汉语言和文学方面,必须达到名牌大学水平。“部队这4年经历,最大的收获就是给我提供了学习和专业写作的平台,丝毫不比读一个名牌大学逊色。从而凭借知识也有了自信。”蒋兴强说道。
1983年,蒋兴强参加了复旦大学为部队新闻专业特招的考试,并顺利考上,可却又因超过部队提干年龄“50天”落榜了。这对他的打击很大,一度消沉低迷。介于这种情况,他复原回到农村。“那段时间真的是万念俱灰,几乎崩溃。可能是年轻吧,抗打击能力差。”蒋兴强笑着说道。
回到农村的蒋兴强,从此经历了人生太多的酸甜苦辣。他摆过摊维修收音机、电视机;贩运过水果,为抢商机,常常除夕夜兀自一人出行,去云贵陕甘冀,仅几年,在老家就修起了两楼一底的“小洋楼”。
尽管这些跟写作无关,但他摆摊搞维修时,背蔸里总是带着一本文艺刊物;去外地收水果,旅行包里总少不了两本中外名著和一个笔记本。无论多忙,几十年如一日,走到哪里读到哪里写到哪里。遇上雨天,别人打牌聊天,他要么埋头读写,要么到当地去了解民风民俗;特别是在少数民族或边境地区,遇上丧葬嫁娶,他还带着笔记本去边看边问边记。这期间,经常有作品见诸报端。因为挣钱是为当好丈夫养家,写作才是他世界的全部,在他心中,文学情结从未淡化。后来,蒋兴强拿着自己发表过的“作品集”只身前往当时在北方很有影响力的一家去应聘,老总看到他发表小说、散文、近百万字,大吃一惊,当即就留下了他。
蒋兴强在这里,一干就是9年多。他从一名普通记者干起,一步一个脚印,一直做到副刊主任的职位,成正的编辑老师。可是为了孩子,为了家庭,他放弃了可以继续晋升的机会,回到达州。
好汉不提当年勇,蒋老师将自己归零,从不谈自己的过去,从一名普通记者干起。他很庆幸,在自己的“口”,找到了更适合自己的“坐标”,文字作品获无数,职称一飙升。在一次团年宴上,有川报集团“才子”之称的编辑部主任戴若冰,尊呼他为“川东一支笔”。为此,蒋兴强发了火“我算老几?朋友要长,下不为例!”同事们再没敢当面喊,但私下见面,还是有人这样打招呼。
除多次获得全省副刊作品年度和《作品》“写作杯”外,《中国作家》《滇池》《青年作家》等纯文学,也先后发表了他一篇达万余字或几万字的中篇小说,《散文选刊》竟在栏目头条刊发他的作品,《中国散文家》创刊号,全国数十位名家被约稿,他的作品竟在“精中选典”的只有4篇的“精品栏目”。2015年,蒋老师更是脱颖而出,他创作的《老家那盘青石碾》获得“第二届·中国散文佳作”特等。也正因为这次获,使他萌发了向全国散文类最高专项“冰心散文”发起冲击的念头。这几年,他潜心研究“冰心散文”每年获作品与入选作品的题材类型、差距,研究它们的构思布局、深度广度,分析作者的文字功底和生活底蕴。经深思熟虑,他拿出了自己本想用来创作长编小说的绝好题材。之所以选定这样的题材,是因为他从小在江边长大,熟悉水上的风俗人情,听了不少江边纤夫为生活吼出的,不知不觉,发现过去的岁月已远去,失落的民俗民风再也找不回来,眼见水的这些灵魂(民俗民风)、江河的一个个符号(渡口、码头),即将消逝被遗忘,怀着对故土的那份眷恋和追忆,蒋老师在心底一边呼当年那的民风,一边唤过去那优良的民俗,便写下了这篇字字句句都渗透着深情的文字。
去年底,“冰心散文”向全国征文,他果断寄出了自己作品,也寄出了自己一份沉甸甸的心情。今年6月23日,梦想成真,他的《远去的野渡》获得单篇。
当问及散文是不是他最得意的文体时,蒋老师说,其实他觉得,相对单薄的散文,与广阔、、厚重的小说比,最能体现他艺术才华的,还是他的小说。他写散文,是为了把小说写得多点文采,多点常见小说里缺少的东西。
在谈到这些年对写作的感受时,蒋老师说:“我一直把文字当娇气的女儿在养,深怕她受了点委屈或稍被敷衍。这个女儿,比很多人生的儿子都乖,她知冷知暖,只要你持之以恒用心,最终她会报以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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